七十年过去了,她从未真正入睡。身体睡着的时候,灵魂却醒着;灵魂睡着的时候,身体却醒着。犹如游荡在回忆里的孤魂野鬼。 她记得门牌上流水般的陌生名字,以及朝着那些名字扑过来的身体。 她记得女孩们用力呼出的佛头花,还有像煤球一样乌黑发亮的鲜血...... 裂成碎片的记忆清晰如昨,她却唯独想不起自己是谁。 幸存者 的身份如同沉重的诅咒。她奋力地逃离家乡,逃离人群,逃离自己。可恐惧和羞耻始终穷追不舍,吞噬掉她所有的欢笑与眼泪,斩断她与世间的全部联系。 为何自己不能像别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回来是罪过吗?哪怕是从地狱里。看着电视上播放着 幸存者仅剩最后一人 的消息,她低声喃喃着: 不,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再死去。
2015年5月20日上午11点,首尔京畿道W医院,三名流行病学调查员抵达八楼。他们戴着内外双层手套,仔细检查病床、窗框、天花板,连一根毛发也不放过,试图找到一种新型病毒的踪迹。 那时,整个首尔都还在熙熙攘攘中运行,在MERS席卷的前夜,这座城市没有任何防备。 淋巴癌初愈回诊的牙医金石柱、刚刚在病床前见完癌症晚期的父亲后一面的实习记者李一花、身为一家人经济支柱的图书仓库管理员吉冬华,他们在同一间急诊室擦肩而过,却不知日后将面对同样的命运。 他们中有人肺功能永久受损,短短半个月掉了20斤体重,失去自己热爱的工作,却无人向她道歉;有人失去了自己挚爱的父亲,又接连失去了来见父亲后一面的亲人,被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有人在隔离病房备受病痛折磨,却始终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被称为 微笑男孩 。 他们不只是被编码的患
I312.645长篇小说-韩国-现代
《少年万得》 17岁的高二学生万得,拳头厉害,成绩却是全班倒数第一。侏儒症的父亲,离家出走的母亲,智力缺陷的结巴叔叔,组成了万得残缺窘迫的少年生活。这也导致了他性情孤僻,自我封闭,犹如一头困兽,无处宣泄。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碎嘴子班主任 老师东洙,绰号 屎洙 。 作为老师,他经常说的却是 不想学习的就不用上晚自习了 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社会才是真正的大学 之类的,还会去 抢 学校发给万得的免费食物,美其名曰 穷不丢人,饿死才丢人呢 而如此惹人讨厌的老师,却在万得单调枯燥的生活中,点亮了星光。 这个街区的房子真是密密麻麻的。是我躲避世界的完美街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躲起来。事实上,我已经躲得太久了,甚至开始害怕了起来。但我仍旧记得自己要躲起来,所以就那样一直躲避着。是屎洙找到了那样
人的身体就是悲伤。它由凹陷的地方、柔软的地方、容易受伤的地方填满。 手臂、腋下、胸 、大腿间。这副身体为了拥抱人,为了被别人拥抱而诞生。 有时候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们的身体有眼睑和嘴唇。它们偶 从外面关闭, 也可以从里面紧紧锁上。 没有任何原因,也没有预兆,女人就会失语 。 第 次是在17岁的冬天,她感觉自己的舌头和手中发射出的句子像白 蜘蛛网 样把自己捆住,非常羞耻。每 个词语都能被她清楚听见也能读懂,但她无法张开嘴发出声来。让失去语言的她的嘴唇再次颤抖的是陌生的外语 个法语单词。 半年前她的母 去世了,几年前她离了婚,经过三次诉讼女人 还是失去了九岁儿子的抚养权,送走孩子之后她患上了失眠,难以承受之重的单词的结晶像冰冷的炸药 样被安置在不停跳动的 房中间。她每周都去看 次 理
《把晚餐放进抽屉》收录了韩江出道以来二十年间 作的60 诗作。透明的夜晚、漆黑的树木、燃烧的轮椅、镜子彼岸的冬天在诗集《把晚餐放进抽屉里》里,韩江重新审视日常生活中的细微情绪,用从黑夜中汲取的流血语言,描绘人生的孤 与悲哀。她热切地凝视人类的灵魂,试图从沉默和黑暗的世 中寻找闪耀的真相。韩江的诗歌 作贯穿了她整个写作生涯。她的诗歌情绪强烈、充斥着感性的意象,与她的小说 脉相承。
"小说家庆荷自从写了 本描述屠杀的书之后,就开始做噩梦。她曾经计划和摄影师朋友仁善 起拍摄和梦境有关的纪录片,但后来仁善为了照顾母 而回到济州岛。 冬季的某 天,因意外住院的仁善,请求庆荷立 前往济州的家里照顾她的小鸟。庆荷在暴风雪中历经千辛万苦, 于到达仁善的家,她在那里看到了仁善的 史,那是七十多年前在济州发生的 民大屠杀:济州岛大屠杀。 仁善的父 因失去全家人而悲痛欲 ,但还得在监狱里度过十五年;她的母 则同时失去父母和妹妹,连哥哥也生死未卜,只能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屠杀之后,仁善的母 爲了寻找哥哥的行踪,数十年来没有放弃进行 静的抗争…… 在暴雪中孤立的黑暗房屋中、在微弱的蜡烛下、在光与暗之间、在 恒缓慢下降的雪花中,她们恳切地思念已经不在这里的人。"
从11岁起,李夕夜每天都会写两份日记,一份是交给老师检查的日记,另一份是写给自己看和珍藏的日记 夕夜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或许这么想反而简单。本书以日记的方式呈现,描述着年纪轻轻的李夕夜遭受性侵后心境上的转折,以及事发前、事发后主角生活上和家人、和他人、和自己相处时的变化。 从前我因为是个小女孩而被无视,现在成了年轻女人却依然受到怀疑,未来还会因为衰老而遭到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