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对南宋洪兴祖《楚辞补注》进行补充阐释的一部学术著作,依《楚辞补注》卷帙次第,逐篇逐句疏证。本书在名物训诂层面,力矫前代学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积弊,对王逸、洪兴祖旧注多有辨正。原书中天文、地理、神怪之说,多以科学新理、新发现重作阐释,颇具新意。原书所涉历史事实、诗人行迹等,则重视实地考察的实证,令人信服。此外,本书对楚辞的韵读、《楚辞补注》的引书及各类具体问题的考辨,都作了细致的研究,并多有灼见。本书还注重具体篇目层次的划分,多用现代学术手段结构全书,以求眉目清晰、简单易读。本书是《楚辞补注》问世后,也是仅见的一部对其进行全面、系统疏证的著作,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现代”是一个虚无主义盛行的主体形而上学时代,身处其中的鲁迅同样不能免除,其留日时期所怀抱的理想主义同回国后认同于“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并做绝望的反抗其实都在虚无主义的范畴当中,但通过《狂人日记》及其以后的写作,鲁迅逐渐扬弃了“虚无”而向虚妄世界像挺进。对虚妄世界像的体认使得鲁迅在1925年前后逐渐放弃了“主题性”极强的纯文学创作,而选择了一种文学体制外的、基于“留白”观念之上的杂文写作,即文章写作。基于“留白”观念之上的文章写作不仅仅是鲁迅的一种写作观念同时也是鲁迅生活伦理的实践。在这样一种基于虚妄世界像的“留白”的、“有余裕的”的生活观念的支撑下,鲁迅逐渐扬弃了他早年“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反抗绝望的紧张状态,从而开启了他同世界和解的旅程,并显现出了其温暖与笑容可掬的一面。
毫无疑问,中国文学史是现代大学中文系最主干的课程之一,因而各种冠名“中国文学史”的教材与专著,早已是汗牛充栋,不胜枚举。纵观我们的学术繁荣以及所取得的每一个进阶,无不是以前人的肩膀为依托的,此诚朱子所谓“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也。回溯百年教育史和学术史,清末东吴大学汉文教习黄人所著《中国文学史》实乃真正具文学史意义与规模的拓荒之作,筚路蓝缕之功,自不能湮灭。只缘坊肆未曾流行,见者甚少之故,几为世人所淡忘,经浦江清、钱仲联、陈玉堂、孙景尧、王永健、徐斯年、曹培根诸位先生的褒掖与绍介,渐为学界所关注,诚如学者黄维梁所说,黄人及其《中国文学史》,“在百年孤寂之后,他所积累的名声,我们真要‘连本带利’、十倍百倍地奉献给他——他在地的后人,他在天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