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进而,统一;凝聚,终于炸裂,透彻。 夏尔的诗是陡坡。但另有一些阳光明媚的山坡,以其爱情的、几乎是田园诗的意趣令我们陶醉。普罗旺斯的阳光和大自然,对夏尔来说意味着童年和土地。为表现一块乡土,这块乡土上的动物及植物,夏尔写下了松缓、轻松、淡淡不安的怀乡歌。夏尔成年后的激烈冲突,也许正是对童年时代与世界永远失去了的统一性的强烈向往。哪怕在幻想的狂热的意象丛中,哪怕所处的精神状态如此迷醉昏乱,夏尔始终渴望一种清醒,一种哲学意义上的穿透,对整个事物的昭然。殊不知,由于对获取清醒的过于执着,他被迫再次,三次,无数次地跌入无解的混沌——失去的赤裸。而他的渴望仍在一边:让本质的痛苦,最终沉入河底,跃为活生生的生命本身。
20世纪50年代的旧金山,一场反传统的文化运动正方兴未艾。吉尔伯特在旧金山一住就是十年(1956-1967年),经历了“垮掉的一代”和嬉皮士运动,其间参加了杰克,斯帕舍在旧金山学院组织的“诗歌魔术”车间,还与金斯堡等人做了朋友。据说,吉尔伯特开始一直不大喜欢金斯堡的诗,后来有一天,金斯堡在吉尔伯特的小屋里大声朗读了刚写完的两页诗,吉尔伯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拒绝天堂》中《被遗忘的巴黎旅馆》一诗讲到了他与金斯堡关于诗歌的“真实”,也就是诗歌存在的意义的看法,颇堪玩味。